第三章 超辣和鳥居 前田塵封的過去
「絕對不會交給她的。」那是Sado的堅持,不管是優子還是吹奏樂部,亦或是那些和優子看過的風景。
優子並不是不明白,就算Sado總是不坦承,總是故意把喇叭叭掛在口中。但那又怎麼樣?現在的她只能不斷的放手,想要抓牢什麼東西,都是種罪。雖然她常常覺得很疲倦,可是她是大島優子,是吹奏樂部的部長,是馬路須加的頂點,最後的日子裡,她只能更加的堅強。
又是蒼白無聊的一天,優子躺在病床上,微皺著眉,她清楚的感覺自己生命的流逝,這是一種深刻的無可奈何。
「好不容易從少管所出來,怎麼不去學校?」察覺到病房外的騷動,優子對著在病房外探首的超辣招手。
超辣開心的蹦蹦跳跳的撲上優子,窩進她的懷裡,沒心沒肺的笑著,「Black老阻止我打架,學校好無聊。」
優子寵溺的摸摸超辣的頭,「聽Sado說妳這次很乖,最後有收手,沒有弄出人命,也沒有讓自己傷的很重。」
超辣就是個孩子,咬著指甲,樂呵呵的說著,「Black說妳不准了。」
「乖孩子,真聽話。」
「優子,妳不生氣嗎?」
「生氣?妳說輸給前田嗎?」
超辣孩子氣的搖搖頭,「這次進少管所的事。」
優子裝模作樣的板起臉來,「怎麼可能不生氣,以後可不行這樣啦!妳每次出事,Sado就要忙翻天,然後跑來跟我抱怨,弄得我都想陪妳進少管所了。」
「優子,對不起。」
優子輕拍著超辣的臉,「有我在,妳可以怕痛,知道嗎?」
「嗯!」超辣開心的點點頭。
優子輕撫著超辣的髮絲,多少算是個平靜的下午。
超辣則抓著優子的手臂,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戳進肉裡,直至快要看見血,然而優子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,任由她去玩。
「優子。」
「嗯?」懶洋洋的有點想睡。
「妳喜歡前田吧?」
「啊?」優子微愣,除了打架外,超辣還是第一次對其他的事情有興趣。
「優子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用心呢?」捏起優子的皮膚,又放開,不斷重複這個動作,優子手臂早已一片通紅。
「別想太多,對於要站在學校頂點的人,總得給她點試煉。」
「既然這樣優子為什麼要反對鳥居覺醒,還和Sado吵架了,Sado可是很傷心的。」超辣樂呵呵的笑著。
優子的表情逐漸冷淡了起來,「有些事情妳不用知道。」
超辣推開優子,站起身,依舊是那般笑的沒心沒肺的,孩子般稚嫩的聲音,語氣充滿笑意,卻吐出陰森威脅的話語,「就像妳活不過一個月這件事?我可是支持Sado的,要把喇叭叭交給她可以,但我不會讓她好過的。」
轉身離去,依舊伴隨狂肆的笑聲。
皺眉看著超辣離去,笑的越開心,代表超辣越是生氣。優子有點頭痛的撫額,倒是忘了前田是超辣最討厭的類型,她開始有點後悔,當初為什麼不聽Sado的話,不要老撿些奇怪的人回來。算了,交給Black去處理好了,倒是鳥居的情況令人擔心。
明明四大天王裡,Sado最疼愛的就是鳥居了,沒想到Sado會讓她覺醒。
鳥居是Sado的小學同學,嚴格來說,鳥居是Sado撿回來的,當初她看鳥居柔柔弱弱的,什麼事情都不擅長,也不感興趣,還以為Sado帶她回來,是因為吹奏樂部缺吉祥物的關係。
要不是矢場久根有個白目,不知道為什麼帶了隻雞來打架,嚇到鳥居,她永遠不知道鳥居體內封印了這般可怕的人格,那一瞬間,矢場久根所有的人耳邊都響起她的低語,落荒而逃,就連她也差點動搖的心志,耗費了不少心力才重新將鳥居封印。
「Sado,妳這樣我怎麼能放心離開。」看向窗外,優子喃喃自語。
即將崩潰的,會是誰的內心?
窗外陽光燦爛,卻照不亮優子的灰暗。
塵封的記憶被喚醒,前田幾乎不堪負荷,痛苦哀哭。
恍惚間,是南的臉龐,對著她微笑,依舊是那般的溫柔,那般的讓她心動。
眼前的畫面像是無聲的黑白電影,沉重漆黑的步調,開始回溯,直到她曾經努力紀錄的生命。
「敦子,敦子,發什麼呆呀?」
「南,妳好吵!」敦子有點無奈的看著高橋南,看著南的臉龐,她偶爾會覺得奇怪,雖然現在收手不打架了,可是曾經混過不良的她,為什麼總是一臉正氣,是因為那雙漂亮的眉眼嗎?總透露著認真與堅毅。
本想抬手撫摸,卻被南的話喚回心神,「說好要一起唸書的,妳怎麼不是在打瞌睡,就是在發呆呀?」
抬起的手順勢撥了撥自己的瀏海,嘟起嘴,習慣性的撒嬌,「好久沒看書了,覺得好無聊。」
「乖,看完這章,我請妳吃冰。」南寵溺的拍拍敦子的頭,溫柔的笑著。
「真的嗎?」敦子開心的捉住了南的手臂。
「我什麼時候騙過妳了?」還是那般寵溺的眼神。
前田歪頭想了一下,說道,「很多耶!」
「怎麼會?」南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指控。
「像是妳老是說,我告訴妳一件很有趣的事唷!結果完全的不有趣嘛!」敦子壞心的笑著。
南挫敗的低下頭,「是是是,真抱歉!除了這件事外,我所有跟妳約定的事情,絕對會做到。」
「說好的,妳保證。」
「我保證。」南指著手腕上的髮帶,信誓旦旦。
那天分手時,已經太晚了,約定好隔天要一起去吃冰,但再次見面的時候,卻是在醫院裡。
「妳騙我,妳騙我,說好明天再見的。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?明明應該是我呀!都是我害的,都是我的錯。」
打敗鳥居後,前田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,口中喃喃自語,無意識的走到醫院。
習慣性看著窗外的優子,看見前田搖搖晃晃的身影,內心一緊,抓了一件外套,就跑了下去。
身上忽然暖和,一件外套批在肩上,就像南總是這樣對待她的動作,抬起頭,卻是優子氣急敗壞的臉,「妳在做什麼呀?失魂落魄的在街頭上遊走,很危險的。」
迷迷糊糊的,前田將優子看成南,她緊緊抱著優子,臉埋進優子的頸窩,大聲哭泣,「妳騙我,妳騙我,妳騙我。」
優子不明所以,只知道緊緊的回抱著她,口裡呢喃著不該屬於她的安慰,「對不起,對不起,別哭了。」
「不,該說對不起的是我,是我害死妳的,是我。」
「不是的,不是的。」不曉得內情,優子只能低聲說著不著邊際的安慰,緊緊抱著前田,抬起頭看著夜空,努力不讓眼淚也跟著落下。
良久,前田終於回過神來,用力的推開優子,轉身離開。
優子苦笑,默默的走回病房,站在窗前,眉間緊皺,果然,是鳥居輸了吧!不過前田的塵封的記憶被挖開,這到底是好還是壞?也罷!只能相信前田撐的過去,否則崩潰的前田,傷害的可不只是自己。
將手機揣回口袋,Sado接回鳥居了,雖然被失控的前田打了一頓,不過幸好前田很快的恢復理智,只有一些外傷而已,只是對恢復成普通人的鳥居來說,這些傷也夠辛苦的了,優子有些難受的歛下雙眸。
些微有點冷,想要拿外套,才想起被前田帶走了,正想搖頭苦笑,眼前忽然劇烈的晃動,抓住窗簾靠在窗邊,努力的想和往常一樣,將那股痛楚壓制回去,卻伴隨著無法呼吸的痛苦,摔倒在地。
大島優子,第一次被擊倒,不是因為任何人,而是病魔,不甘心,真的不甘心,她拚命的想掙扎,卻孤獨冰冷的陷入黑暗裡。
留言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