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優醬同人]戰之始 第八章(轉bleachthetime文)

  鳴古人雖然退兵,但大島優子和她的護衛軍並沒有離開虎城,只有她的血色軍團退回墨竹駐守,會有這樣的動作,篠田麻里子並不感到意外,大島優子是從不吃虧的商人,在沒獲得她想要的報酬前,是不會離開的。

  當然,這點,跟在大島優子身邊一陣子的小嶋陽菜更加的了解。

  這期間,湛焰爆發瘟疫,各方勢力都暫時停止活動,靜觀其變。

  「妳認為敦子可以阻止這場瘟疫嗎?」這段日子以來,幾乎一成不變的場景,小嶋陽菜瞪著眼前捧著她珍貴的書卷,趴在躺椅上打著酒嗝的大島優子,悶聲問著,倒也沒期待大島優子給她什麼答案,只希望大島優子能快點對她的書感到厭倦。

  「難說。」翻過一頁書,大島優子又打了一個酒嗝。

  小嶋陽菜翻翻白眼,果然說了廢話,「妳難道不擔心敦子會感染上瘟疫?」

  「不擔心。」又涼涼的翻過一頁書,先不說兩人現在的立場,要知道前田敦子吞了那顆龍膽石,幾乎百病不生,百毒不侵,這也是為什麼前田敦子能撫平多年前的那場大瘟疫,並因此而當上大神官。

  「聽說妳做了很過分的事,讓敦子十分討厭妳,到底是什麼?」

  大島優子這才有些無奈的坐起身,把書拋給小嶋陽菜,「書還妳了行不行?」

  小嶋陽菜笑咪咪的說著,「行,把答案告訴我,我就不會再問了。」

  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大島優子輕扯下披在肩上的髮絲,目光落在自己的髮梢上,態度顯得輕忽,「當年,前田敦子身重劇毒,又不肯吃解藥,於是我捏斷她的下巴,將解藥硬塞進去,誰知道那解藥不能這樣吃,於是她痛了三天三夜才解毒,而弄斷的下巴更是十天後才復元。」

  小嶋陽菜愣了一下,沒想過理由會如此的幽默,「敦子不至於因為這樣討厭妳吧!畢竟妳救了她的性命。」

  大島優子卻神色凝重的搖著頭,「妳錯了,前田敦子就是如此的小氣,痛三天三夜這件事或許可以因為我不懂用藥,而勉強原諒,但我弄斷前田那傢伙的下巴,害她十天都吃不了東西,只能喝些液態食物,前田那大食怪還不恨死我。」

  「…………..」似乎挺有道理,小嶋陽菜雖覺得理由有些荒謬,可是想起前田大神官一餐的分量,不自覺的接受這個令人難以理解的理由。


  深紅色的世界,有一個人置身其中,面無表情,可是前田敦子知道,那個人非常的痛苦,伸出手想拉那個人,可是那個人卻瞬間在深紅色的世界裡滅頂,前田敦子想大聲喊叫,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,於是,前田敦子霍然張開眼睛,一身冷汗。

  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夢,前田敦子坐起身,雙手掩著臉,十分疲倦。

  是從那時候開始的,這個深紅色的惡夢。

  大島優子拿到龍膽石從鳴古島回到秋原大陸後,她的氣息就變了,而不久後的某天夜裡,前田敦子被濃重的血腥味嗆醒,那時的她才剛解毒沒多久,下巴也因受傷不能說話,非常的虛弱,雖然迷迷糊糊的,可是她知道,那是大島優子。

  沒多久,不但"月蝕"這種毒藥銷聲匿跡,連毒殺的案件都幾乎不再發生。

  大家都以為是主使者叛教神官約特斯被抓的關係,但前田敦子知道不是,她中毒的時候,約特斯已經被抓,所以約特斯被抓後,那背後的勢力依舊沒有罷休,直到那天晚上。

  前田敦子不知道高橋南知不知道,但她是知道的,那天晚上,大島優子殺了人,而且還是大量的殺戮,就算已經清洗過,那濃厚的血腥味卻像惡靈般纏繞,無法消散。

  今晚,特別想哭泣,明明早在撫養她長大的前任大神官去世後,她就已經決定不哭泣了。

  無論爬的多高,無論跑的多遠,依舊無能為力。

  大島優子,妳又是怎麼想的呢?還是堅信力量就是一切嗎?還是執意要扭轉這個世界嗎?挺直的背脊,望遠的目光,舉手將世界抹成想要的樣子,可是,大島優子,這個世界過於殘酷,總是,事與願違。

  反正也睡不著,前田敦子站起身,正想去看望柏木由紀的情況,沉寂的黑夜卻忽然喧鬧,宮澤佐江雙眼佈滿血絲,大力的推開她的房門。

  「大神官,由紀由紀她………」好幾個晝夜沒休息的宮澤佐江,聲音十分的嘶啞難聽。

  前田敦子快步來到柏木由紀的房間,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柏木由紀忽然清醒,卻大口大口吐著漆黑的鮮血。

  前田敦子走近,在柏木由紀的肩頸扎上一針,柏木由紀才停止吐出鮮血,軟軟的倒在前田敦子身上,前田敦子翻開柏木由紀的衣袖,白皙的肌膚,本來浮在上頭的紅斑已經消失。






  秋葉曆一千三百七十六年末,從湛焰爆發的瘟疫蔓延至整個秋原大陸,得到瘟疫的人全身會逐漸長出紅斑,又痛又癢,當紅班長滿全身後會陷入昏迷直至死亡,此瘟疫總共造成約八十萬人死亡。

  神聖騎士團總部,戒備森嚴,但卻抵禦不住難民的哀號。

  幾千名得了瘟疫或是得了瘟疫的家人包圍著騎士團總部。

  「這場瘟疫是人為的。」前田敦子握緊雙拳,眼底閃爍著憤怒,「這不是疾病,是中毒。」

  「我知道,這件事優子和我商量過,我們會處理的。」高橋南輕拍前田敦子的肩,嘗試安撫這多年好友緊繃的情緒。

  「他們求我救他,可是,柏木由紀不是我治好的,不是我不想救,是我根本無能無力,我無能無力。」依舊面無表情,全身卻微微發顫著。

  「敦子,敦子,看著我。」高橋南站在前田敦子身前,抓住她的肩膀,「這裡是騎士團總部,妳在這裡很安全,難民交給我去安撫,優子會負責找出散播瘟疫的人。」

  世界又再次失去控制,高橋南憂心的看著前田敦子,那是多年前,前田敦子所不知道的協議,她走向光明,大島優子走向黑暗,她們一體兩面,想要守護,就會有破壞。

  離開前田敦子的房間,高橋南望著自己的雙手,若不是這雙手沾染過她所深愛的人的鮮血,她或許不會贊同大島優子的想法,可是這個世界比她想像的還要殘忍。

  「總長。」一雙手覆蓋在她的手上。

  高橋南抬起頭,淡淡的微笑著,「怎麼了?亞美菜。」

  「想念姐姐了。」

  「是嗎?那我陪妳去看看她。」

  牽著佐藤亞美菜的手,彎腰摘了一束花朵,騎士團總部後方的山坡上,長眠在那的人,佐藤亞美菜的姐姐,高橋南愛過的人。







  渡邊麻友從密道走出,已經有人坐在她的床鋪上,渡邊麻友內心輕嘆一聲,坦然的來到那人身邊,坐在她的身邊。

  「老爸,妳還是找到這裡來了。」渡邊麻友對於大島優子的來到並不意外,明知道湛焰王宮外佈滿各方勢力的影衛,她還是不顧危險的去到柏木由紀的身邊,替她注射了解毒劑。

  「我好像還沒問過妳,為什麼要喊我老爸呢?」大島優子卻自顧的問著,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
  「因為妳不像個母親。」渡邊麻友撒嬌般的倚偎著大島優子,「比較像個溺愛孩子的父親,就像我死去的父親一樣。」

  大島優子將渡邊麻友攬進懷裡,「孩子,既然知道我溺愛妳,只要妳肯收手,把解毒配方交出來,我可以保住妳的性命。」

  「那愛佳呢?」

  大島優子緊繃著下顎,「這件事必須有個人負責,更何況,她也不見得想要我保護她。」

  渡邊麻友又輕嘆一聲,既然大島優子幾乎都調查清楚,各方勢力看來也知道的差不多了。

  渡邊麻友所在的組織並沒有名字,可是他們習慣稱自己為"鼠裔",因為他們被這個世界所憎恨,像老鼠一般被人歧視著,於是也對這個世界帶著強烈的仇恨。

  "鼠裔"是從叛教神官約特斯收養流落街頭的乞兒開始,為了養活這些乞兒和自己,約特斯運用自己的才能,接受一些毒殺的任務。

  當組織越來越壯大,野心也越大,對於世界的憎恨也越強烈,於是遭到世界的反撲,約特斯被抓,大多數的鼠裔被大島優子斬殺,一度存活不了。

  「老爸。」渡邊麻友離開大島優子的懷抱,站在大島優子身前,「我只想告訴妳,當初接近妳只是偶然,我並不知道後來妳會成為鼠裔最大的敵人。」

  那年,被約特斯收養的渡邊麻友接近大島優子,是為別的任務,渡邊麻友並沒有猜想到,大島優子會接受騎士團的征召調查鼠裔,也沒想到大島優子在接下來的幾年都想將鼠裔滅絕。

  「麻友,如果多田愛佳願意,我也可以保住她的性命,只要你們收手。」深怕失去,於是妥協。

  「老爸,妳知道嗎?」渡邊麻友空洞的喃喃自語著,「我還算幸運,在滅族之前還享受過幸福,老爸妳也一直很疼我。可是愛佳和鼠裔的其他人,他們大多數從出生就被欺壓,受盡歧視和凌辱,人類太過邪惡,如果這世界沒有人類那該有多好。」

  「麻友。」大島優子伸出手想握住渡邊麻友的手,渡邊麻友卻微微的後退一步。

  「老爸,其實我們都在做一樣的事。只是妳想改變世界,而我們是想毀了它。」

  「可是妳不是救了柏木由紀嗎?」大島優子站起身,大聲吼著。

  「是呀!」渡邊麻友落下眼淚,卻笑著,「我以為我可以看著她死,沒想到還是不行。明明這輩子,我最恨的就是她。」

  「麻友,妳相信我。」大島優子對渡邊麻友伸出手。

  渡邊麻友凝視著大島優子的手好一會,輕聲說著,「老爸,我相信妳,可是我不相信世界。」

  說完,渡邊麻友一瞬間落入密道。

  「麻友!」大島優子大聲嘶喊著,赤紅著眼,「護衛軍都給我追上,我要麻友是完好的。」

  當大島優子再次找著渡邊麻友時,是在懸崖邊,各方勢力包圍著鼠裔的殘黨,渡邊麻友坐在地上,懷中是早已斷氣多時的多田愛佳,身後站著一群少年少女,每個人雖都面無情,可是眼底都透露著對這世界的厭惡。

  「高橋南,我不是說所有人都不准動手。」大島優子咬牙切齒的扯著高橋南的衣領。

  「優子,沒有人動手,多田愛佳是自盡的,她不肯交出解毒配方。」高橋南很無辜,若不是她極力的赫止,各方勢力的人馬早就衝出去了。

  大島優子深吸一口氣,放開高橋南,孤身一人,緩緩的走近渡邊麻友,在略約五步遠時停下。

  「麻友。」大島優子輕聲喊著,「妳過來好嗎?」

  「老爸。」

  「嗯?」

  「妳以為這個世界可以改變,可是,妳知道嗎?這個世界只會毀了妳想守護的人。」

  「麻友!」大島優子撕心裂肺般的喊著。

  根據戰國野史記載,叛教神官約特斯的養女多田愛佳興起一場革命,在各處散佈狀似於瘟疫的毒藥,並於秋葉曆一千三百七十七年二月被抓後自盡,其餘殘黨則抱著她的屍首跳崖自盡,在秋原大陸喧鬧四分之一個世紀的鼠裔才落下終幕。


  直到天黑,大島優子依舊站在崖邊,她還忘不了渡邊麻友跳崖前的那一幕,她伸出手,卻什麼都抓不住。

  「優子。」高橋南站在大島優子身後,她們一個處於光明,一個處於黑暗,但都一樣的什麼都無法守護。

  「找到了嗎?」大島優子聲音有些嘶啞。

  「沒有。」高橋南明知大島優子背對著自己,卻依舊搖著頭,雖然所謂的瘟疫已經不會在散播,可是找不到解毒配方,那百萬餘人也活不了,民怨是她們最無法控制的。

  「總長。」一名騎士駕著馬奔至,勒住韁繩,馬揚起前蹄,騎士已翻落在地,半跪在高橋南身前。

  「發生了什麼事?」高橋南的語氣有些著急,一般來說,騎士團的騎士是不會直接騎馬來見她的。

  喘著氣,騎士還是快速的說著,「幾萬名難民衝進總部,帶走大神官。」

  高橋南大怒,一腳踹開這名騎士,「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。」

  騎士在地上滾了兩圈,不敢站起,依舊跪著,「可是總長,那些人都是平民呀!我們下不了手。」騎士紅了眼眶,他也有平民的好友在這場瘟疫中去世,他又怎麼傷害的了同樣是受害著的難民們。

  "這個世界只會毀了妳想守護的人。"渡邊麻友的話在耳邊纏繞著,一字一句撞在腦海裡,大島優子恍了神,分不清現實與夢境。

  一聲低哨,一匹白駒奔至大島優子身前,大島優子翻身而上,絕塵離去。

  秋葉曆一千三百七十七年二月,被瘟疫折磨喪失心神的暴民衝進騎士團總部,前田敦子這在場暴動中失蹤,所有的人都相信,前田敦子在這場暴動中喪失生命,屍骨無存。

  「護衛軍們。」元帥府前的廣場,大島優子聲音不大,兩萬多名軍衛卻都能聽見她的聲音。

  「是。」整齊劃一,莊重應和,是大島優子的護衛軍。

  「接下來的戰爭,世人將不會原諒你們,如果想要離去,就脫下盔甲,我不會怪你們的。」大島優子低下眼眉,淡淡的說著。

  輕柔的風吹不散濃烈的肅殺之氣,寬敞的廣場十分的安靜,沒有一個人有動作。

  「那麼,我們就一起消失吧!」

  大島優子淡淡的笑了,轉過身,披上紅色的盔甲。

  秋葉曆一千三百七十七年三月,高橋南找著前田敦子遺留下來的筆記,上面記載著她研究柏木由紀的血液,而推敲出的解毒配方,高橋南照著筆記所記載的方式,醫治所有得到瘟疫的難民們。

  在當月,大島優子率領軍隊兩萬發動全滅性的戰爭,征戰的對象是全世界,除了墨竹的村落,大島優子所到之處鮮血滿地,與論的聲音四處響起,各方保護人民的勢力向騎士團尋求協助,於是,高橋南率領兩隊兵騎前往阻止大島優子。

  最後一場戰役十分慘烈,在大島優子倒下之前,各方勢力折兵損將不說,共三十萬餘平民喪命,一隊騎士團的兵騎全滅,總長高橋南也受了重傷。

  感覺到冰冷的劍身擦過心臟,大島優子泛起笑容,往後倒下看見藍天。

  前田敦子,妳還記得嗎?那天,天空也是這般的藍,我們對著水晶徽章發誓,要永遠在一起。

  前田敦子,妳一定不知道的吧!只有妳不曾驚懼於大島優子身上那些可憎的傷口,甚至稚氣的將藥膏塗在只剩疤痕的傷口,要大島優子從此身上只能有草藥味。

  前田敦子,妳有聽見嗎?高橋南哭的好難聽,她不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去痛苦,如果只有在夢中才能看見妳,那大島優子情願永遠長眠。

  前田敦子,妳想去看嗎?我們在山谷底灑下的小麥,是否已長的滿山遍谷,我呀,曾經希望我們就一直待在那山谷底,當個平凡的農夫,金黃色的小麥是我們的希望。

  前田敦子,妳一定會怪我的吧!怪我帶著這麼重的血腥味去找妳,可是呀!這就是大島優子的生存方式,請妳不要遺棄,請妳願意在一次的伸手抹去大島優子身上的血腥,願意在一次用清香的草藥掩蓋令人作嘔的血腥。

  前田敦子,妳知道嗎?大島優子,其實喜歡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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